我与“三和街小学”——采访国家科技进步奖获得者​姚乾元实录(节选)

编辑:学校办公室 发布时间: 2018-05-04 14:19



我与“三和街小学”

——采访国家科技进步奖获得者姚乾元实录(节选)

三和街小学给我的印象特别深,特别深,我非常留恋小学。那时候,一草一木我到现在记得都很清楚。我是1939年上的学,日本投降的时候(1945年)毕业的,那时已经改成三和街小学了,那时小学上五年。那时候校园很大,前两天我还画了一个图,但是画的不准。

以前有三个院,后院是北墙有两个教室,东头有个假山。往西有个井台子,还有一颗很粗的杨树。下雨就可以坐(在)回廊(里玩)。中院两边都有走廊。我上学在最后院的教室,快毕业的时候,到了前院。原来在中间有一个很大的办公室,旁边还有个校长室。从那个小道进去去东院,东边是假山,再往南就是前面那个大操场。靠着东边有一排办公楼,前面有两颗海棠树,办公楼后面有一排杨树。操场那个讲台,开会那个台子,三和街校门,前面一个应碑(yingbei)墙,进去校门的右手一个传达室,那个小门,还是古老的那个样子,两根柱子,上面(是)铁的架子,(写着)三合街小学。

那个时候,校园里面有一个日本教官,他就住在前面院里那排教室东头一个房间。那时候我们虽然年纪小,但也有抗日的想法。学了两年还是几年日语,就学会了五十个音符,学科(课)本都不学,都不愿学。但那个教官来了以后呢,老师领着我们学,老师说这个音你认为他是什么字,你们就怎么说,老师也是和我们配合着抵抗日本。所以我们小学里面学了两三年的,都不念他那个日语书。日语书封面图案是樱花和富士山,但是我们都不学。毕业那年,有一个科目叫“修身”,就和二十四孝那些,培养校训、情操;另外还学论语。给我印象最深的就是教我们论语的高老师,他那腿不好,非常严重,临毕业我们就找他写字,给我写了一个“智仁勇”。我让他给我解释一下,他说好好学习什么的,给我印象最深了,这字我到现在一直都记得,好好地学习啊,好好地工作,到现在印象还很深。那个老师是很正派的一个人。那时候老师们都很正派,但有的不敢很明显地表现啊,他讲论语的时候就带着中国人的气势。那时候我才十来岁。我们那里,唱国歌、升国旗,花样翻新。我们上一二年级的时候,国旗是五色旗,红黄蓝白黑,现在在电视剧上能看到,军阀混战的时候的国旗。升那个国旗,唱那个国歌,都是哼哼,好像是文言文的。唱完这个,第二个,要唱日本国歌,日本国歌很短,到现在也只会唱第一句,都也是哼哼。到日本快不行了的时候,汪精卫在南京成立了汪伪政权,国旗变成现在台湾的那个青天白日旗,但是和国民党有区别,在这个旗上面有一个黄色的三角旗,反动和平,这是汪精卫的。唱的国歌倒是孙中山的三民主义。你看我们经历了多少花样吧。

季羡林我真是不知道他在三和街小学。但是我在《山东商报》,他的著作摘录的、刊载的,在正义中学、在济南一中吧,小学我没看到。我发现季羡林对济南的感情特别深。我看他写的文章,还真是特别深,季老还真是很厉害来。后来他儿也上《山东商报》写回忆,我一看他儿就住在佛山苑,南圩子墙根,那肯定三和街小学了。季羡林一家1948年解放之后就搬到北京去了,之前都在佛山苑。

(你还记得那时候有多少个班?有多少个同学吗?)

一个班有四五十个同学,我还有一个同班同学,现在找不着他了,九十年代他就住在三和街小学的后面,这个人的名字我也知道,不知道你们能不能查到他。我昨天就打到济南市户籍科去了,清明节没人,没找到他。他是紧贴着三合街小学,他年龄和我一般。九十年代我住在二院那个地方,他经常找我,后来电话号码没了。他好像是分到广饶供销社什么我也没记清,后来退休又回到济南。他会音乐,吹唢呐什么的,我也很想他,你们找他了解了解三和街的一些事情。

那时候我们那个校长,姓张,张正一,九十年代还是八十年代,他好像去了化工厂当会计。有个同学领着我去那个办公室,我一看,哟,你不是三和街小学的我们的校长吗。他不表态,因为那时候相当于汉奸了,他不表态,装听不见。

这个学校,我们家的兄弟姊妹、和我的孩子,都三和街小学毕业的,因为靠很近嘛。那时候虽然年纪小,但我们都知道三和街小学挺有名的。

王尽美在这里当过老师,我知道王尽美生病去世在青岛市人民医院,我去的时候,他那病房还保留着。他呢,肺结核,死的时候很年轻,三十几岁。

我在齐鲁大学上了一段时间,原来是叫齐鲁大学。当时齐鲁大学医学院毕业的毕业生,可以直接到美国行医。现在中国毕业的不能直接去美国行医,齐鲁大学同时发给两个文凭,一个齐鲁大学的,一个国外的。所以山医后悔的不行啊,你要改成原来的齐鲁大学就行了,出国什么都行了,改成山东医学院了再改回去就不行了。 

我记得三和街小学门口,一个老头开个小店卖笔卖纸什么的。我觉得小学对我的影响最大,就像一颗幼苗似的,我觉得比上大学印象还深刻。大学上完就完了,对吧,工作了对老师也能记住,但是从感情上来讲,还是小学五年。一树一木一房都特别深刻,虽然那时年龄小,没有有意识来有意记录一些东西,那时没这个本事。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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