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羡林励志语录(三)

编辑:学校办公室 发布时间: 2018-05-10 17:26
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       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 季羡林励志语录(三)


       1) 我认为,我是认识自己的,换句话说,是有点自知之明的。我经常像鲁迅先生说的那样剖析自己。然而结果并不美妙,我剖析得有点过了头,我的自知之明过了头,有时候真感到自己一无是处。

  2) 在我清醒了以后,我看到的是一个变过的世界。尘封的屋里,没有了黑亮的木匣子。我觉得一切都空虚寂寞。屋外的天井里,残留在树上的一点浮翠也消失到不知哪儿去了。草已经都转成黄色,耸立在墙头上,在秋风里打颤。墙外一片黄土的墙更黄;黄土的屋顶,黄土的街道也更黄;尤其黄的是枣林里的一片黄雾,接连着更黄更黄的阴沉的秋的长天。但顶黄顶阴沉的却仍然是我的心。一个对一切都感到空虚和寂寞的人,不也正该丢掉希望和幻影吗?

  3) 在旧中国,清华西洋文学系名震神州。主要原因是教授几乎全是外国人,讲课当然用外国话,中国教授也多用外语(实际上就是英语)授课。这一点就具有极大的吸引力。夷考其实,外国教授几乎全部不学无术,在他们本国恐怕连中学都教不上。因此,在本系所有的必修课中,没有哪一门课我感到满意。反而是我旁听和选修的两门课,令我终生难忘,终生受益。旁听的是陈寅恪先生的“佛经翻译文学”,选修的是朱光潜先生的“文艺心理学”,就是美学。

  4) 我主张,一个人一生是什么样子,年轻时怎样,中年怎样,老年又怎样,都应该如实地表达出来。在某一阶段上,自己的思想感情有了偏颇,甚至错误,决不应加以掩饰,而应该堂堂正正地承认。这样的文章决不应任意删削或者干脆抽掉,而应该完整地加以保留,以存真相。

  5) 德国民族是异常勤奋智慧的民族,办事治学一丝不苟的彻底性名扬世界。他们在短短的一两百年内所创造的文化业绩,彪炳寰中。

  6) 我年届耄耋,前面的路有限了。几年前,我写过一篇短文,叫《老猫》,意思很简明。我一生有个特点:不愿意麻烦人。了解我的人都承认的。难道到了人生最后一段路上我就要改变这个特点吗?不,不,不想改变。我真想学一学老猫,到了大限来临时,钻到一个幽暗的角落里,一个人悄悄地离开人世。

  7) 人世间,云谲波诡,因果错综。只有能做到“尽人事而听天命”,一个人才能永远保持心情的平衡。

  8) 我原来为自己定下了一条守则:写的时候不要带刺儿,也不要带气儿,只是实事求是地完全客观地加以叙述。但是,我是一个有感情的活人,写着写着,不禁怒从心上起,泪自眼中流,刺儿也来了,气儿也来了。我没有办法,就这样吧。否则我只能说谎了。

  9) 天津百花文艺出版社准备出版我在上海《新民晚报》“夜光杯”这一版上陆续发表的“人生漫谈”。这当然是极令我欣慰的事。出版这样一个小册子,本来是用不着写什么“自序”的,写了反而像俗话说的那样“六指子划拳,多此一指”。但是,我想来想去,似乎还有一些话要说,这一指是必须多的。

  10) 记得鲁迅先生说过:“人的本性是,一要生存,二要温饱三要发展。”这同中国古代一句有名的话,完全是一致的:“食色性也。”食是为了解决生存和温饱的问题,色是为了解决发展问题,也就是所谓传宗接代。

  11) 每个人都争取一个完满的人生。但完满的人生,也需要低潮。

  12) 吐火罗文残卷只有中国新疆才有。原来世界上没有人懂这种语言,是西克和西克灵在比较语言学家W。舒尔策(W.Schulze)帮助下,读通了的。他们三人合著的《吐火罗语语法》,蜚声全球士林,是这门新学问的经典著作。但是,这一部长达五百一十八页的煌煌巨著,却决非一般的入门之书,而是异常难读的。它就像是一片原始森林,艰险复杂,歧路极多,没有人引导,自己想钻进去,是极为困难的。读通这一种语言的大师,当然就是最理想的引路人。

  13) 人活一世,就像作一首诗,你的成功与失败都是那片片诗情,点点诗意。每个人都争取一个完满的人生。然而,自古及今,海内海外,一个百分之百完满的人生是没有的。所以我说,不完满才是人生。

  14) 这几年,我们家庭的经济情况颇为不妙。每年寒暑假回家,返校时筹集学费和膳费,就煞费苦心。清华是国立大学,花费不多。每学期收学费元;但这只是一种形式,毕业时学校把收的学费如数还给学生,供毕业旅行之用。不收宿费,膳费每月块大洋,顿顿有肉。即使是这样,我也开支不起。我的家乡清平县,国立大学生恐怕只有我一个,视若“县宝”,每年津贴我元。另外,我还能写点文章,得点稿费,家里的负担就能够大大减轻。我就这样在颇为拮据的情况中度过了年,毕了业,戴上租来的学士帽照过一张相,结束了我的大学生活。

  15) 四十年代中叶的香港同今天的香港,有相同的地方,就是地少人多,但是不相同的地方却一目了然:那时的香港颇有点土气,没有一点文化的气息,找一个书店都异常困难。走在那几条大街上,街上的行人摩肩接踵,熙熙攘攘。头顶上那些鸽子窝似的房子中闹声极大,打麻将洗牌之声,有如悬河泻水,雷鸣般地倾泻下来;又像是暴风骤雨,扫过辽阔的大原。让我感觉到,自己确确实实是在人间,不容有任何幻想。在当时的香港这个人间里,自然景观,除了海景和夜景以外,几乎没有什么可看的。因为是山城,同重庆一样,一到夜里,万灯齐明,高高低低,上上下下,或大或小,或圆或方,有如天上的星星,并辉争光,使人们觉得,这样一个人间还是蛮可爱的。

  16) 我始终主张,老年人应该为青年人活着,而不是相反。青年人有接力棒在手,世界是他们的,未来是他们的,希望是他们的。吾辈老年人的天职是尽上自己仅存的精力,帮助他们前进,必要时躺在地上,让他们踏着自己的躯体前进,前进。

  17) 至于哪几部书对我影响最大,几十年来我一贯认为是两位大师的著作:在德国是亨利希·吕德斯,我老师的老师;在中国是陈寅恪先生。两个人都是考据大师,方法缜密到神奇的程度,从中也可以看出我个人兴趣之所在。我禀性板滞,不喜欢玄之又玄的哲学。我喜欢能摸得着看得见的东西,而考据正合吾意。

  18) 在人生的道路上,每个人都是孤独的旅客。

  19) 我从不把自己估计过高,我甘愿当一个平凡的人,而一个平凡的人,如果美欧金光闪闪的博士头衔,则在抢夺饭碗的搏斗中必然是个失败者。

  20) 虽然在清华大学时都是同学,但因行当不同,接触并不多。此时却被迫聚在一起,几乎都成了推心置腹的朋友。我们闲坐无聊,便上天下地,胡侃一通。我们都是二十三四岁的大孩子,阅世未深,每个人眼前都是一个未知的世界,堆满了玫瑰花,闪耀着彩虹。我们的眼睛是亮的,心是透明的,说起话来,一无顾忌,二无隔阂,从来没有谈不来的时候,小小的车厢里,其乐融融。也有一时无话可谈的时候,我们就下象棋。物理学家王竹溪是此道高手。我们五个人,单个儿跟他下,一盘输,二盘输,三盘四盘,甚至更多的盘,反正总是输。后来我们联合起来跟他下,依然是输,输,输。哲学家乔冠华的哲学也帮不了他。在车上的八九天中,我们就没有胜过一局。

  21) 笑声虽然萦绕在耳际,早已恍如梦中的追忆了,我只有一颗心,空虚寂寞的心被安放在一个长方形的小屋里。我看四壁,四壁冰冷像石板,书架上一行行排列着的书,都像一行行的石块,床上棉被和大衣的折纹也都变成雕刻家手下的作品了。

  22) 对《文学评论》虽然因为长之的热心也变得热心了一点,但晚上看张露薇那样愚昧固执的态度又不禁心凉了。行将见这刊物办得非驴非马,不左不右,不流氓不绅士,正像张露薇那样一个浑身撒着香水穿着大红大绿的人物……

  23) 我考虑了一下,决定不删,一仍其旧,一句话也没有删。我七十年前不是圣人,今天不是圣人,将来也不会成为圣人。

  24) 专以学界而论,有的人并没有读几本书,却不知天高地厚,以天才自居,靠自己的一点小聪明……中国老话:“学如逆水行舟,不进则退。”

  25) 梦里遇到母亲,我哭着醒来。醒来再想捉住梦的时候,梦却早不知道飞到什么地方去了。

  26) 一般人虽受相当教育,但缺乏判断是非善恶的能力;科技教育与人文教育未能整合,阻碍教育整体的发展,亦且影响学生健全人格的养成。

  27) 她不会做荒唐的梦,极小的得失可以支配她的感情。她有一颗简单的心。

  28) 我这样干的目的究竟是为了什么呢?我不愿说谎话,讲些为国为民的大道理。我只能说,这样做能使自己心里平静。如果有一天我没能读写文章,清夜自思,便感内疚,认为是白白浪费一天。习惯成自然,工作对我来说已经成了痼疾,想要改正,只有等待来生了。

  29) 纵观动物世界,我们会发现,在雌雄之间,往往是雄的漂亮、高雅,动人心魄,惹人瞩目。拿狮子来说,雄狮多么威武雄壮,英气磅礴。如果张口一吼,则震天动地,无怪有人称之为兽中之王。再拿孔雀来看,雄的倘一开屏,则遍体金碧耀目,非言语所能形容,仪态万方,令人久久不能忘怀。但是,一讲到人美,情况竟完全颠倒过来。我们不知道,造物主囊中卖的是什么药。她(他,它)先创造人中雌(女人)。此时她大概心情清爽,兴致昂扬,精雕细琢,刮垢磨光。结果是创造出来的女子美妙、漂亮、悦目、闪光。她看到了自己的作品,左看右看,十分满意,不禁笑上脸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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